《镜中江湖》速速查
暮春时节，窗外的梧桐叶已长得肥大了。我独坐灯下，翻阅着近日坊间热议的影像集子。这倒教我想起旧时戏台上的名角儿，未及开腔，单是亮相便引得满堂喝彩。而今这\"江湖\"二字，竟也成了光影间的较量场。
程氏女郎的新作，便是这般搅动了看客们的眼波。那相纸上的女子，时而着素绢轻衫，恍若邻家未嫁的姑娘；时而披锦缎华服，倒似画本里走出的精怪。最是那双眼，横竖都藏着话，却又教人猜不透。这般作态，倒与那\"江湖\"的诨号相契得很。
看客们照例是要议论的。茶楼里有人咂嘴称奇速速查，说是\"活脱脱从仕女图里蹦出来的\"；也有人暗地里嘀咕，道是\"太过妖娆\"。我想，这倒像极了绍兴老街上那些评头论足的老妪，见着新式学堂的女学生也要指摘几句裙裾的长短。
展开剩余55%细看那些定格的光影，确有几分意思。第三帧里她斜倚阑干，衣袂半垂，倒让我想起幼时见过的狸奴，分明慵懒得很，偏生透着机警。第七帧又换了气象，眉梢眼角都凝着霜雪，教人想起腊月里不肯低头的梅枝。
这般千面模样，竟都装在同一个皮囊里，也难怪看官们要眼花。
坊间传言愈演愈烈时，我恰在旧书摊上翻到本《扬州画舫录》。忽然悟得，这\"江湖\"二字，原不过是看客们眼里的倒影。程女郎未必在意这些虚名，她只管在镜头前活着自己的活法——或嗔或喜，或静或动，横竖都是真性情。
暮色渐浓时，街角传来卖花女的吆喝。我想，这世间美的事物，原该如春日的野花，开时自开，谢时自谢。程姑娘既能在方寸之间演绎百态人生，来日戏路必定愈走愈宽。愿她如古戏文里的红拂女，慧眼识得自己的方向，在这光影江湖中，走出条洒满星光的夜路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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